。推开缝隙口的石头块，众人齐力把沈清和拉了出来。
这是，去叫人的那个警员回来了。
跟着他的还够十多个当地居民。男人居多。众人齐力终于把这片废墟刨开了一个一字口。
沈清和拿着手电筒跳进废墟里。
底下埋着一个女人，年龄不大。应该是恋爱中的情侣。
看到有人来救她痛哭流泪。
“下边还有人吗？”
那女人摇头又点头，“我..我不知道。我男朋友还在底下，求求你们，救救我男朋友。”
很显然那女人被吓得不轻。哆哆嗦嗦浑身颤抖。
沈清和派人把她送去医疗中心。
众人接着往下刨。
掀开两块面积一米多的石板，众人便看到底下爬着一个男人，面朝下，屈膝抱着自己，浑身是血。
沈清和伸手摸向那男人的脖子。
没反应。
身体冰凉，毫无反应。
救援工作又一次进行到了深夜。
瑞阳县城的颜色，气温有些冷。
沈清和靠坐在一堆石头块，擦了擦额头还有胳膊上的血迹。
他旁边还跟着一条黑贝犬。
沈清和摸了摸他的脑袋，把大毛抱在怀里。
这几天他们没好好休息，这条狗也没能好好休息。
整天跟他们东奔西跑，估计也累着了。
沈清和拍了拍裤腿，让大毛躺在他腿上睡一觉。
☆、第二十二章
这日沈凉心下班后又临时加了台手术。
刚结束了门诊，沈凉心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。
才五点。
“今天下班有点早啊。”跟病人扯了一下午的皮，沈凉心的声音有些嘶哑，还有些疲惫。
坐了一下午脖子和腰都僵硬了，沈凉心起身站到一旁，扭扭腰，又捶了捶脖子。
月亮收拾了东西看了她一眼。“早下班就赶紧回去吧。不然小心你一会儿又走不了了！”
沈凉心抻了个懒腰，打了个哈欠。还没来得及回月亮就听到中央广播响了。
“通知通知，神经外科的沈凉心医生，请速到一楼急诊，通知通知，神经外科的沈凉心医生，请速到一楼急诊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沈凉心撇撇嘴。
月亮笑着说：“快去吧。”
沈凉心抓了抓头发，咒骂一声“fuck！”转身就往一楼急诊跑。
“什么情况。”沈凉心一掌拍在急诊护士台，气喘吁吁的缓了好久。
小护士惊了下，咽了两口唾沫，默默的给沈凉心倒了杯水。
沈凉心毫不客气的一饮而下。
“灾区送来的，快到了应该。”小护士看了看钟表时间。
沈凉心把杯子递给她，问她：“手术室准备好了吗？”
“二号手术室，已准备到位。”
沈凉心接着问：“通知骨科了么？”
护士点头，又倒了杯水给沈凉心，这才回答她：“通知了。骨科的人马上下来。”
第二杯水喝到一半沈凉心就听到一阵120急救车的急救铃声在响。
偏过脑袋往外看了一眼，赶紧喝完水，“让章昊楠下来。”放下杯子就往外跑，“别扔我杯子，我下手术还要喝啊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
跑到车旁，打开急救车的后车门，沈凉心看了看病人的情况。
“怎么个意思？”
跟车司机一边开门一边急促的回答她：“脑部插入钢筋。右腿粉碎性骨折，需要脑外和骨科会诊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直接送入手术室，让血库备1000的血。”
“是。”
沈凉心去了更衣室换衣服，洗手消毒，正好遇上急忙跑来的章昊楠，“凉老师，你找我啊。”
沈凉心看了他一眼，“换衣服，跟我台手术。”
章昊楠愣了两下，沈凉心以为他有情绪。“怎么？不愿意？”
“啊..”章昊楠缓过神来，急忙解释：“不是不是。我很愿意。”
“去换衣服。”
“哦。”
而后，两人扎着四个胳膊用脚感应开门。
骨科的医生已经到位了。看了眼沈凉心低吟了句：“这还是个带片儿的啊。”
脑子插钢筋，腿上插玻璃。
…………
沈凉心一边让护士帮忙穿隔离服，一边走到骨科医生身边，看着他在看的片子。
“五个小时？”
沈凉心摇摇头，“三个就够了。”
“手术开始。”
骨科，神外，一起进行，各不扰谁。
“颅骨钻。”
护士把东西递到她手里。
沈凉心看了眼章昊楠，章昊楠扶着钢筋的一头，对她点头。“准备好了。”
沈凉心低头开颅。
……………
打开脑颅以后沈凉心才看到状况根本没有ct片子上显示的那么简单。
她看着血呼啦啦的脑子，低声说了句：“距离大动脉不足一厘米啊。”
沈凉心下处理了插入口的伤，逐渐往里。一点一点。
左手不动，伸出右手，吩咐道：“止血钳。”
旁边的护士把东西递到她手里。
三个小时后，手术结束。
下了手术，刚出手术手沈凉心就看到章昊楠在走道甩他的胳膊，三个小时，愣是保持一个动作，一动不动。
“多揉揉。”沈凉心看了他一眼，“回家多举举哑铃。”
章昊楠嘴角一斜，“凉老师，我有肌肉啊。”
沈凉心并无转身，低头笑着对他招招手。
只是这个笑容谁都没看见。
……………